站在病床前,路人人几乎屏息,眼睛眨也不敢眨,怕错过他一分一秒,怕自己的轻轻的动作而伤害他。
躺在病床上的黎景淮,头上纱布整个包裹住,脸上还有划过的伤口,眼睛紧紧阖上,彷佛他正在静静的睡着。
她还记得,他们那凌乱的一夜之後的早上,他也是这样闭着眼睛,长长浓密的睫毛,让她羡慕嫉妒恨,而之後的很多次的早上,她都能看到他这样的睡容,虽然嫉妒,但是百看不厌。
那时,她的心里是感觉到高兴,但是更多的是不安和不确定。
而现在,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坚定。
什麽都不重要了,现在,只要能看着他,就这样简单,这样就好。
缓缓的坐下,路人人伸手握住他的手,不敢用力,只是双手将他的手合在掌心。
「黎景淮——」
叫着他的名字,路人人突然轻笑了下,她好像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而没有任何亲密的称呼。
「景淮,」这样叫着,她又轻轻的叫了一遍,「景淮,我来了。」
「你怎麽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瞧瞧,你现在好狼狈,好丑。要是让你的粉丝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得水漫医院啊?他们肯定心疼的不得了,心痛的不得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她们就要冲冠为红颜,把这个医院拆了。」
「享誉国际的大明星黎景淮,耍大牌不是这麽耍的,好歹你醒醒,醒过来狠狠的发一顿脾气,这才是耍大牌不是吗?不要这样不声不响的,这样的冷战是最不好的。」
「你还说要给我准备好吃的呢,我现在可是来了,怎麽你不守承诺呢?」
路人人不知道说了多少的话,可是黎景淮却依旧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景淮,黎景淮,你真是个大傻瓜!呜呜……你干嘛要开车出去,你干嘛要走那条高速,你干嘛要——去找我?」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最该死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一声又一声的哭泣,一直没有停息。
黎景淮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一直在一片宁静的云端,舒服的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可是,耳边总是响起一个唠唠叨叨的声音,那个声音让他不能好好的休息,简直像叽叽喳喳的麻雀。
他听得出那个麻雀的声音,就是那个老是惹他生气的可恶的路人甲。
终於忍无可忍,他大吼一声
「路——人人——」
睁开双眼,却是异常的沉重。
「我在,我在——」
一直守着的路人人,眼神片刻不离开他,一直到现在,即使他那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呢喃,她都半点没有错过。
「景淮,景淮,你醒了吗?你看得见我吗?听得到我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
「闭嘴!」
浑身疼痛的黎景淮,声音即使是使出全部力气,却只是沙哑的低声。这个麻雀,吵的他不能好好睡。
眼皮很是沉重,他需要好好休息睡一觉的。
「景淮,景淮,你不能睡,你不能睡啊,起来——」看着他又合上眼睛,路人人紧张的不得了,慌乱的跑出去,找医生去了。
「他只是睡着了,脱离了危险,你们可以放心了。」
医生的诊断,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路人人的心也在那一刻放松了之後,突然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意识清醒,黎景淮才发现,能够再次看到这个世界,真的很庆幸。
「医生说你的腿伤的很重,但是不用担心,可以慢慢恢复,好好复健就会没有任何问题。至於你脸上的伤,额角会留下伤疤,但是这个可以用头发遮住。至於其他的地方可以进行几次小的除疤手术,一点都看不出来。」
徐姐在给黎景淮说着他的伤势,好安他的心,但是事实上,他似乎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有人来过了吧?」
「能没有人来吗?你昏迷的时候,莫总,霍导,还有好多朋友都来看你,还有很多打电话来问,知道你脱离危险了,估计还会陆陆续续的来很多人。」
「徐姐,你知道我想问的是谁。」黎景淮对於自己的感情,从没有刻意隐瞒徐姐。而他相信,她也会从小鱼那里得到消息的。
徐姐沉默了下,这才道:「她守了你很久,现在在休息。」
黎景淮点了点头,「徐姐,不要让人知道她。」
「不公开?」
「你知道我的意思。」黎景淮看向徐姐。
「嗯,你放心。」她从他出道就在他身边,他的心里想什麽她怎麽可能不明白。
只是,这麽多年了,见过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什麽样的没见过,这个路人甲式的女人还真是另类的。
「你开车在青龙高速上,就是为了去见她?」
黎景淮没有回答,只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有点累了,先睡一会儿。其他的事情就麻烦徐姐你了。」
徐姐无奈,她好歹也是娱乐圈的王牌经济人,也只有黎景淮敢这麽对她。
罢了,其实若是没有黎景淮,她又怎麽能成王牌经济人?
*
艾玛,太久没写这麽多了,我写的不适应,你们应该看的很适应吧,哈哈…
丶只要我们在一起
路人人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惊叫了声「黎景淮」,便要立刻下床。
「小甲——」
「承彬,黎景淮怎麽样了?他醒了吗?」
路人人心里满是惦记着黎景淮的情况,眼睛直瞪瞪的似乎除了黎景淮再没有任何人。
「他已经醒了,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一听这话,路人人迫不及待的要冲出去,「那我去看看他。」
「现在不行,小甲。」
霍承彬再一次拦住了她,而他的意思路人人在片刻怔愣之後也已经看清楚了。
不能看,又是不能看。
路人人只得坐回床上,傻傻的眼神没有焦距,屈膝将自己抱着,呆呆的坐在那里。
「小甲,一会儿等人都走了,你再悄悄过去。你知道,这对你对景淮都好。」
霍承彬不忍见她难过,安慰的说道。
「我知道,一切我都理解。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能够好好的活着,一切都我不会介意的。」
现在见不到只是暂时的,只要知道他还好,偶尔还能见到他她就很满足了。
「刚才路爸路妈来电话了,我替你接的。只说你的朋友出了事儿,你着急来看看。要不你再打个电话过去,他们很担心你。」霍承彬将她的电话递过去,路人人接过电话,这才给父母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他们并没有责问,相信霍承彬已经将事情圆的很好了。叮嘱她几句,不要让她太累,希望她也能早点回去。
挂断电话之後,霍承彬之前的太多的疑问,现在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你和景淮,你们——怎麽会在一起?」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小甲第一次去他的戏里客串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景淮那次出线在她的小区的事情,原来竟是因为她。亏他那时候还以为黎景淮真的在为谁来保护,却没想到他要保护的竟是小甲。
这一切,实在很没有道理,更是出乎意料的,他自己都不能想像。
两个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麽会凑到一起呢?
「在你的生日会上,我们喝醉了——」路人人话说一半,但是霍承彬却明白。
「怎麽会——」
竟然是这样,竟是如此。
这麽说来,这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因为他,竟然是他让两人走到一起的?
霍承彬真是有些无奈又夹杂着自责的叹息,手指似烦躁的爬了爬头发,想要说什麽,但却还是不知说什麽。
「承彬,抱歉,一直瞒着你。」
「这没有什麽好抱歉的,是我该道歉才对。」霍承彬再叹息一声,「小甲,不是我要阻拦你,只是你跟景淮,真的——」
他说不出来的正是那能够伤害路人人的话。
「呵呵——」路人人却只是轻笑一声,并不在意,摇了摇头,却看向窗口,轻轻的开口:「承彬,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或者说我们不该在一起。可是,我没办法,我抗拒不了的。」
霍承彬沉默,是啊,黎景淮这个男人,女人又怎麽能抗拒的了?
「不瞒你说,我真的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曾经很理智的拒绝过,也很过分的伤害过他。」说道这,路人人不禁自嘲一笑,「说出去,我怕是要被人唾骂死。我这个平凡的不起眼的路人甲,竟然还能伤害黎景淮?」
「是啊,我伤害过他,伤害了他的感情和自尊。可是你知道吗,即使如此,他还是会想着我。不是我自作多情,至少,他现在心里还会有我。」路人人转头看向霍承彬,眼里眉梢,嘴角全是一种散发着光芒的笑容,那是一种幸福。
「这就够了,承彬。我不去想以後如何,不去想结果,我现在只要他还能够想着我,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不管这个时间会持续多久,我都不会在乎。」
之前她扪心自问过,她没有脸蛋身材,没有家世背景,更不是聪明能干的女人,她什麽都没有,所以她抗拒,更是自卑。
可是,现在她想明白了,她可以什麽都没有,但是有的却是最重要的一样,那就是他黎景淮,心里有她。
霍承彬无言以对,没有什麽可反驳的。
他见过的女人不少,精明愚蠢的都有,但却没有一个女人像路人人这样,傻的让人心疼,傻的让人感动。
「之前说过的养的小白脸就是景淮了?」霍承彬调侃道,说小白脸还真像黎景淮。
「呵呵,是啊。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呢,他吃我的住我的,怎麽算都是我养着他呢!」
眉头一皱,路人人愤愤的说道,可却掩不住的心甘情愿。
霍承彬微笑摇头,他原想小甲是会吃亏的,可是其实,个人幸福个人体会。
甚至,他现在亦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以黎景淮的性子,以他跟小甲的相处,事情还真未必是他想的那样糟。
偷偷摸摸乔装打扮的进了黎景淮的病房,隔绝了所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他似乎还在睡,路人人悄悄的走到他床边,单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还是忍不住的眼眶湿润。
小心的伸手触摸他的脸庞,轻轻的,怕伤害他一般。
手突然被握住,黎景淮睁开双眼,清明的眼神直接射进路人人的眼底。
她没有先开口,只是笑,笑中带泪。
「哭什麽,当我死了吗?」
「不准说死。」路人人手背胡乱将眼泪一擦,对他这口无遮拦十分不满。「你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黎景淮真是想笑,可是身上的伤口却让他不敢太放肆。
「你干嘛来了?」他下一秒,有些不太爽的口气让路人人一愣。
晕!
这男人傲娇什麽?又要耍大牌?
可是,这样的感觉多好,他有活力,有生气,还能在这里别扭的朝着她耍大牌,真棒的场面不是吗?
路人人的眼底宠溺又幸福,不说话,却伸出手来,手掌朝上,似要什麽。
「干嘛?」
「你说呢?今儿是什麽日子?」
黎景淮瞪眼,「大年初一。」
「是啊,我既然都来来,怎麽你也得表示表示吧。噢,对了,顺便说声,过年好。红包拿来吧。」
噗——
黎景淮内伤更严重了。
「路人人,你什麽时候这麽贪财了?」他还在病床上呢,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这麽刺激他。
「我这是收取正当费用啊。某人也不想想,之前在我家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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