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在睡觉。」
黎景淮冷沉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那端传过去,让电话那边的杰斯一愣。
「你是谁?」
这个声音,杰斯觉得熟悉,脑中想到可能的男人,从自家的座椅上猛然起身,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还记得的——黎景淮。
「你是谁?」
黎景淮反问,而此刻,脸上阴沉的注视着还在安睡的路人人,这个女人,没有结婚,他却忘记,她不结婚不代表没有男人。
「黎景淮?」
杰斯开口,黎景淮顿了下,「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更应该知道,自己根本毫无胜算。」
杰斯沉默,好一会儿,他在挂断电话前,留下一句,「让人人睡醒後给我个电话。」
杰斯没有去故意的耍嘴皮子,在此逞能,想要战胜黎景淮,他知道,其实他自己从来就没有一点胜算。只是,有没有胜算,他即使失败也要从路人人那里得到最彻底的答案,而不是黎里景淮来替她回答。
黎景淮站在床边,暗淡的床头灯光下,他的脸色格外的阴沉,眸子冷冷的注视着她,久久不动。
*某人睡醒了*
路人人是被饿醒的,胃里空空的,本来睡意沉沉的她想要翻身压着胃,缓解一下疼痛,可是没一会儿,还是难受的厉害,这才不甘愿的起身,迷迷糊糊的睁眼,坐起身来——
「啊……………」
路人人看到床尾昏暗中坐着的一个人影,被这样猛然一下,还有什麽睡意?
尖叫的下之後,才意识到那是黎景淮。
「你有毛病啊?干嘛坐哪里?」
路人人是累的,饿的,火的,忍不住埋怨着,黎景淮正坐在暗处,对着她坐在床尾处的椅子中。
「醒了?饿了吗?饭做好了。」
然後起身,走出了卧室。
路人人拧了拧眉心,这人怎麽了?奇怪的行为,现在又这样有些不冷不淡的语气。
难道又不爽了?
路人人烦躁的挠了挠头,身边也没有自己的衣服,抓起一旁的大浴巾,包起了自己,这才踱步出去。
餐桌上是两个小菜,还能闻到稀饭的香味,路人人冲了过去,也不管黎景淮,就吃了起来。
直到自己吃饱喝足,这才有空思考,看了看那竟然一直沉默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黎景淮,他从刚才都不发一言,似乎很有问题。
路人人脑中迅速的闪过各种可能性,梳理了一下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两人有争吵,她还差点被他掐死,然後她们又和好,然後厮混,然後他对她还很温柔,然後……
路人人觉得没有什麽不对劲儿啊!难道他上完了她,爽完了就打算翻脸了?
路人人摇了摇头,他应该不会做这麽幼稚的事情。
可是,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过来——」
黎景淮看她自己在那里皱眉摇头的,唤了声,让她走到自己身边。
路人人缓缓的起身,盯着他的脸庞,脚步几乎是磨蹭的蹭了过来,在揣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儿?
「你——没事儿吧?」
她小心的开口,却被他一把抓住,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黑眸灼灼深邃盯着她。
这目光,看的路人人肝颤,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而黎景淮也看到她脖子上还残留着自己的指印。
丶不要说对不起
163
不能怪路人人反射性的害怕,实在是这个男人之前真的吓到她了。
身子微微的往後缩了缩,而这个动作却让黎景淮不高兴。
「景淮,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说。这样不吭声,我很害怕。」
路人人也非常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这样不阴不阳的,实在让她心里害怕忐忑。若是真的想要翻脸,那就直接点,这样的抻着不是男人的行为。
黎景淮伸手覆上她的脖颈,路人人身子一僵。
「对不起——」
他是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脖子,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很认真的道歉。
「噢——」
路人人应了,算是接受了?
随後,他突然将她的头按在胸口,让她这样靠在他的怀中,却不发一言。
路人人也没有说话,这样平心静气的拥抱他,是他五年来只出现在梦中的场景。她从来也没有奢望会这样的跟他再在一起安静的坐着,彼此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样的静谧,让她有些怕是在梦中。
抬眸看向窗外,果然的黑暗之夜,她是在做梦的吗?
伸手去握住他的大手,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掌心,可似乎这样的温暖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实。
然後,她便抬起他的大手,就着他的拇指张嘴狠狠一咬——
「嘶——」
黎景淮一抽气,路人人赶紧抬头,看着他皱了一下眉头,立刻道歉。
「对不起,疼吗?」
黎景淮瞪了她一眼,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咬他。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确认下。」
路人人也是极其怕疼的人,确认的话,她当然是要用别人的疼来确认了。
「确认什麽?」
路人人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却是反问道:「你刚才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儿了?你看起来不大高兴。」
「嗯,」
黎景淮嗯了一声,眸子骤然的深邃的望进了她的眼睛里。
「你没有结婚,我相信你。但是除此之外,你没有什麽想要告诉我的吗?」
路人人心里一惊,看着她心虚的表情,黎景淮瞳孔一收,抓着她的胳膊用力。
「我——」
「那个男人——」
两人同时出口,路人人一愣,男人?她家小宝贝儿已经被称为男人了?
「你说的是——」她不确定的问道。
「还有别人?」黎景淮眼眸狠狠一眯。
「不是,不是,」路人人赶紧的摆手否认,「我只是不知道你说是的什麽?」
黎景淮咬了咬牙,捏住她的下巴,定住她的小脸儿,「一个英国来的电话,男人。」
「额……」
路人人这才恍然明白,随後讪讪的吐了吐舌,只是有丁点的心虚,却不是黎景淮以为的那种被戳穿的尴尬。
看她的表情,黎景淮心里已经有些没有如刚才那般震怒了,看起来,虽然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但是,却并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
「说!」他命令道。
「他——是我在英国的时候的朋友,男性朋友啦。」路人人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生怕说错什麽,「我刚到英国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後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一直很照顾我。」
「就这些?」他摆明了还在等着更多的解释呢。
「额——其实,就是杰斯他——那个,有点喜欢我。」
路人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到他那危险的表情,又立刻的再次申辩,「可是我对他只有朋友的感觉,我没有喜欢他,你相信我。」
黎景淮好一会儿不说话,就只是盯着她,那眼神,让路人人小心肝儿颤的那叫一个晃悠啊。
「你去了英国?」
「嗯。」
「一呆就是五年。」
「……」这不明摆着嘛。
「五年都是跟他在一起?」
「额——不是,我住在我自己家。」
「你在英国五年,就没有想过回来找我?」
「我……」路人人无语了。
「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任何的交代,在英国呆了五年是不是过的很痛快?没有任何人打扰,身边还有男人陪伴,是不是根本都不会想起我?想起这个在五年内为想你想的心都痛的男人?」
黎景淮的声音一直低沉着,彷佛在很平静的叙述一些事情,语调也没有起伏,可是路人人却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的内心的愤怒,不,也许不是愤怒,是失望,对她的失望。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更不能反驳他,也不知道怎麽反驳。
是啊,正如他说的那样,她在英国过的很舒服不是吗?没有任何人的干扰,重要的是又小宝贝儿在身边,也许,她会想念他,但是,却不如他那般的痛苦了。
如果她真的明白他的爱,那她便会了解他这五年的心情和痛苦。
「景淮,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黎景淮将她推开,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你走吧,」
「景淮——」
「不要再说什麽了。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路人人张了张嘴,泫然欲泣,可是他现在却看也不看她了,又何谈心疼?
她该上前去,一直缠着他,然後告诉他,不要怨她。可是,她又有什麽资格呢?
路人人艰难的迈步离开,直到站到玄关处,这一次他都没有再追过来,打开门,两行清泪落下,路人人终究还是踏出了他的家。
一个人,走进了黑夜中,再回头的看他的家中,却并不知道哪一处才是他所在之处。
在楼下站了很久,浑然不觉身上的冷意,直到旁边一辆车子的喇叭的声音,她才回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了出去。
回到家之後,看到漆黑的房间,这才想到,小宝贝儿还在辛海洋家中。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有些无力的拖着身子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眼睛却睁着,脑中一片空白,一夜未眠。
天色刚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再次睁眼,却听到门铃的声音。
路人人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去打开门。
「人人,你怎麽了?」
莫天擎看她脸色潮红,立刻探手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你发烧了?」
「是吗?」怪不得身子这麽重,整个身体很难受。
「我送你去医院。」
莫天擎就要带她去医院,却被路人人拒绝。
「我不去。不严重,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路人人讨厌医院,跟讨厌各种药物,这麽多年除了生下小宝贝儿以及陪着他去医院,她自己却鲜少去医院或者吃药。
「不行,你这样子越拖越不好。」
莫天擎不容她拒绝,直接抱起她,往外走去,饶是路人人无力的挣扎,还是没有挣开。
直到躺倒医院的病床上,,她一番挣扎已经耗尽力气,护士给她打针的时候,她只是眼睛闭着,拧着眉心,实在是无力折腾了。
护士离开後,莫天擎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即使睡着都不安的皱着眉头,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那麽的小心翼翼和怜爱。
路人人再次醒来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看到俯身趴在床边的男人,脑中想到之前的情形。
动了动手,莫天擎抬头,他只是稍微眯了一下,没想到她已经醒来。
伸手直接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烧已经退了。现在感觉怎麽样?」
「我好多了。」
声音哑着回答,莫天擎立刻接了杯温热水递给她喝下。
「莫大哥,麻烦你了。」
莫天擎摇了摇头,「你没事儿就好。怎麽着凉的?」
路人人想到,或许是昨晚吹的冷风太久了。
「对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儿吗?」她避过问题问他。
「没有,就是来看看你。没想到我来的正是时候,你怎麽不好好照顾自己?他——」
语气顿了顿,已经将後面想要说的吞了回去。
「只是感冒,没事儿的。」路人人也不去深究他那断了的後半句话,笑了笑,就要下床。
「别着急,虽然退烧了,但是你还是在这里在好好休息下。」
「我想要回家,不想呆在这里。」路人人坚持,莫天擎拗不过她,也只好送她回家。
坐在她家的客厅内,莫天擎嘱咐着,「这是医生开的药,每包上面我都给你写上怎麽吃法,记得一定要吃。」
「嗯。」路人人敷衍点头,事实上,她根本不会吃。
「来喝点粥,补充点能量再睡会儿。」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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