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不放》 第53章

本想伸出手去把姜意然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可手伸到一半他就踌躇了,悬在半空进退不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他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心智还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矫情不明事理?”姜意然提高音量的同时猛地把把手拿开,江谦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姓江的你滚可以么,我这辈子都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了,我和你他妈的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你爱找谁过日子就找谁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要是我真和你复合了,日子会过得和以前一样难受,整个家永无宁日!”

在看到姜意然满眼都是泪水时江谦心里某一处就狠狠抽痛了一下,可是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不敢去帮她拭去泪水,也不敢将她揽入怀中,因为她肯定会躲开,躲得离他越来越远。

“你要我重复多少遍,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带上你的所有东西从我眼前消失,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求你有一点起码的自觉性好么,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皮有这么厚啊,怎么,现在是要把之前没做过的事情一件件做一遍才觉得今生无悔?”

江谦暗暗咬牙,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盯着眼前的女人许久,鼻中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光裸着上半身下了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大步走了出去,姜意然这才用被子胡乱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重新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脑袋,整个上午都没有再动过。

江谦穿上衣服后又走到房间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床上突起的一大块,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刚才似乎说错话了,可是不说那些他又能说哪些,他并不认为自己想要她回到身边想和她好好过日子的念头是源自于“爱”,因为他的心海一直不曾起大的波澜,小小的涟漪并不能代表什么。

江谦终于没有再出现过,姜意然高频起伏过后的日子终于又趋于平缓。

一个多星期之后,傍晚时分,姜意然终于等到了打来的景北齐的电话,她欣喜若狂,收了线就跑到菜市场买了条乌鱼,专门炖了汤开车给他送过去。

景北齐自然是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才被允许出院,是景家老爷子专门派车送回家的,顺便还把家里一个做饭的阿姨安排过去,专门给他做饭调理身体,姜意然的鱼汤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姜意然笑眯眯地把一碗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鱼汤端到坐在床上看文件的景北齐面前时景北齐摆摆头,把碗推开,淡淡说:“我不喝,我这一个多星期喝这些汤汤水水都喝够了,你喝吧。”

“我不吃鱼。”姜意然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盘腿坐在景北齐对面,可怜兮兮地求他,“你知道我忍着腥味熬汤熬得多辛苦么,看在我一个多星期没见你的份上。看在你就要不要我的份上,喝一口好不好,你喝一口我就安心了,好不好?”

“不好。”景北齐拒绝,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来,我们来说正事。”

“正事?现在能有什么正事,现在的正事就是你把汤给我喝了让我安心,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姜意然还是不打算退步,一脸正色。

景北齐轻轻一笑,捏了下姜意然的鼻子,“别像个小姑娘似的跟我闹,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再说我家老爷子派来的人手艺怕是要比你好多了吧,别为我操心了。你找我不就是因为江谦么,说吧,我听着。”

景北齐话一挑明姜意然就直接倒在床上,背对着景北齐闷闷地说:“你说他是个什么人啊,大半夜不声不响地就爬上了我的床,第二天一大早就说些气死人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他可怜我对他一份拳拳之心,也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所以就后退一步想和我复合将就着跟我过日子,好像我非他不可他牺牲多大一样,妈的谁稀罕,我要他退步要他将就,说到底他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活在自己yy的世界里,我他妈是疯了才会答应他!”

“你早就疯了。”景北齐声线毫无波澜。

“是啊,我早就疯了,被他江谦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受了那么多的罪,能不疯么?”

“那我问你,如果他说他发现自己爱你,你会松口么?”

“……”

“意然,其实你心底里想要的只是那个字而已,”景北齐就知道姜意然会无言以对,“有机会不抓住,后悔的可是你,他又不亏。”

有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姜意然总算开口了,“景北齐,你知道么,他那语气分明是在暗示我,他是看我可怜,是施舍我,我要他的施舍,没他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他的施舍呢?我就只是想和他平等的站在一起罢了,既然他给不了我,那我何必还要坚持。他是知道自己错了,也跟我道了歉,可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真正出在哪里……”

“你还是该知足一点,免得得不偿失。”

“喂,你到底是和我站在一边还是和他站在一边的啊,干嘛今天老是帮他说话,你们俩不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么,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倒戈相向了!“

“我,我,”景北齐有些支支吾吾,语气也低沉了几分,“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机会摆在面前就好好好把握,要是等到你真正想明白,机会早就被你错过了。”

姜意然明白景北齐的意思,可是对于不可知的未来,江谦的态度和语气都不够让她足够放心,她感受到的诚意还远远不够。

“意然,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要是我左右太多,真到了你非做出选择不可的境地,我不在,你没自己的立场,最终还是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没有半分转还的余地。”

“好了,你别说了,”姜意然整张脸都埋进床里,双手捂着耳朵,“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你不就是想让我自己说服自己么,你不就是不想看我重蹈你的覆辙么,我们不一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没有主动权但我有……”

“可是你亲爱的前夫一直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对,你说,这多么可笑!”

接下去,没有人再说话,姜意然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睡了,景北齐也把一旁的文件拿起来,继续专心看。

似乎过了好一段时间,姜意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不慌不忙地从衣服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屏幕上的来电人,眉头一皱,猛地弹坐起来,对景北齐说了声“我出去接个电话”就下了床,小跑了出去。

五八 end or beginnin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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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许泠雨,你他妈躲到哪儿去了,捅了人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胆子当面说要当缩头乌龟么!”姜意然走进客厅,坐进沙发,按下接听键就冲着听筒低吼。

许泠雨的声音颤抖并且带着怯意,像是在恳求一般:“姜意然,你,你能帮我照顾他么?”

姜意然之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要帮她照顾景北齐,她要是放心不下自己来看啊,果然是人年轻就能理所当然不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姜意然质问道:“他景北齐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更不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帮你照顾他?听你这口气,你是想逃,难道你不认为逃离之前该跟他把话说清楚么?”

“你别逼我了,姜意然我求你……我知道我不对,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也不想的,可你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如果当初不是他害死了我姐姐,我又怎么有理由接近他,最后还把自己给陷进去,景北齐他才是最有错的那一个!”

“可我不管那么多,”姜意然惨淡一笑,“你、渺渺和景北齐之间那些事情我没心情知道,我只知道景北齐因为你生活变得一团糟,而我也因为你或许明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景北齐,你倒是告诉我,你能为此而负责?如果不能,我劝你要不大大方方来探望,要不就一声不吭滚得远远的,要我照顾他,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立场?”

“我被流放了,没我爷爷的同意我可能今后都没办法回来了,”姜意然说的话许泠雨没办法反驳,也没时间反驳,她是从家到机场的路上偷跑出来的,可是跑到了景北齐家楼下她却又不敢上楼,电话也不敢给他打,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姜意然。

“许泠雨,要是放心不下他你就留下,上楼来陪着他,你要明白,比起我,他更需要你陪着他,我就是个给他添麻烦的,不管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原谅你,虽然他心里的人终究也不是你。”

接下去许泠雨就开始说自己的,就像在交代后事一样,“渺渺的日记,我放在楼下右边那颗树下面,你明天帮我拿给他吧……”

姜意然正要回话,手里的手机却突然被抢走了,抬头一看,是景北齐阴沉着一张脸把手机拿到耳边,冷冰冰地朝手机另一边的人命令道:“许泠雨,你给我回来!”

可是过了不到三秒,景北齐脸上的神情就成了失落和无奈,拿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垂下。

“怎么了?”姜意然小心翼翼地问。

“她挂了。”景北齐眼神变得空洞,“意然,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被送出国,让我照顾好你,对了,她还说把渺渺的日记给你留在楼下右边那颗树下,要我交给你,就这些。”

“她连听我声音都不愿意了……”

“她要是听见了你声音,可能想走都走不掉了吧。”

景北齐转过身背对姜意然,一步步木然往自己房间里走,“算了,她要走就走吧,走了好,留下来,我只会让她伤心难过,她对我来说终究只是个影子,渺渺的影子,可她是许泠雨,不是渺渺,渺渺早就不在了。”

姜意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景北齐的背影进了房间,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到楼下许泠雨说的地方,树下果然有个袋子,她没打开,把袋子拿上了楼,扔到景北齐面前。

“给,东西我给你拿上来了,这是渺渺的遗物,你自己看着办吧。”

景北齐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今晚上要不要我陪你?”

“意然你走吧,我一个人没事儿,明天之后,你就别……”

“停!”姜意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别说了,我知道,我等会就把你的所有联系方式给删除了,可是呢,今晚上我想住在你家,明早再走,成么?”

“随你。”景北齐紧紧握着袋子,目光也在袋子上,一脸的木然。

姜意然轻拍了两下景北齐的肩膀,鼓着嘴吐出一口气,肩膀总算松了些,默默走了出去。

失落地在床上没躺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细想景北齐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一股子恶心感直从胃里往外涌,她连忙捂住嘴往洗手间里跑,趴在洗手台松开手就吐起来。

这已经是这几天第二次吐,上一次似乎是她东西吃多了些,可这一次呢,大晚上的,她今天吃的又不多,怎么就又吐了呢?

第二天,姜意然一如既往的很早就醒了,却又不想起来,巴不得多在景北齐家的床上多赖会儿,就窝在被子里用手机逛论坛。

正在看得津津有味之时,胃里突然又如昨晚一般翻涌起来,她只能扔开手机狂奔到洗手间,吐舒服了才两脚发软地走出来,躺在沙发上,从上往下抚着胸口,使劲深呼吸,越想越不对劲,一颗心悬吊吊的。

“你怎么了?”景北齐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姜意然躺在沙发上,闷闷地问,他差不多快四点才睡,就是为了把渺渺的日记看完。

“景北齐,我想我可能又中奖了。”姜意然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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