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命令地说:“快告诉我,你爸到底欠了杜明国多少钱?”
段梅雨很严肃地说:“李毅,你是要我报警了,还是要我跟你大闹场,你才放手我走?”
段梅雨的脾气,我是了解的,真把她逼急了,她真会,没完没了。考虑到已经打跑了那老头,我只好放她走。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暗道:“梅雨,我不会放任你继续留在那老头身边的,我定想办法帮助你,你等着我!”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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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段梅雨走远之后,我带着邹小娥径直去我的原味粥店。
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高中时代,段梅雨帮了我不少忙,而我还没给过她任何回报。现在,她家遇到困难,我不能袖手旁观。考虑到粥店最近生意不好,我打算把粥店兑出去,筹钱帮段梅雨父亲度过难关。段梅雨父亲在生意场浸滛多年,只要度过这个难关,他会咸鱼翻身的。到时候,他把钱还给我,我再考虑重新做点小生意。
到了粥店,却见店里冷冷清清,几名服务员无精打采地靠着墙上。我心里咯噔下,到底怎么回事?粥店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难道周安富又对我使坏了?
那几名服务员见到我,吓得慌忙打起精神。这时,王招财从里间走出来。见到我,他立马迎上来,满面愁容地说:“毅哥,你回来了?咱们店又遇到麻烦了!”
“有话到里面再说!”我朝里间走去,王招财跟了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王招财深深叹息了声,说:“自从你再次到西庄乡之后不久,对面的美味粥店跟咱们打价格战,他们卖的粥价格比咱们低倍。咱们的定价本来就低,对方还要再低倍,已经是在做赔本买卖了。咱们怎么跟他们竞争?顾客溜儿全跑到他们那儿!”
“这个周安富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恨恨地说。
“不是周安富干的!”王招财说。
“不是周安富?”我甚是惊讶。
“没错,不是周安富干的!”王招财说:“起初,我也以为是周安富,但后来,我仔细打听,原来周安富已经粥店转让给别人。”
“新老板是什么人?”我皱了皱眉头,想不通,除了周安富,还会有谁跟我过不去?我又没得罪谁!
“不知道!”王招财眉头也拧成了团:“听说对方实力很强,已经放话出来了,定要将咱们店给搞垮!”
我咬了咬牙,说:“咱们把店转让出去!”
“转让出去?”王招财以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你以前不是说,定要将此店长久地开下去的吗?”
“说是这么说,但我有朋友目前遇到了困难,我想把店转让出去筹集点资金,帮她度过难过。以后,等她还钱了,要是有合适的店面,咱们再重新把店开起来。”
“毅哥,不是我说你!”王招财顿了顿,说:“开店就要有开店的样子,要么继续守下去,要么就收手不干!你这样,开阵,停阵,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不像做生意,肯定会亏得塌糊涂的。别的不说,光是找店面,装修店面都要投入很多时间和精力,这些你考虑过吗?还有,顾客的忠诚度培养,也是需要时间的,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当然考虑过!但是,这个朋友对我来说,非同寻常,我必须帮她!”
“毅哥”王招财还想说什么,我打手势制止了他:“招财,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打定主意!”
“好吧!”王招财深深地叹息了声。
当初,我是以40万接受原味粥店的,目前好的店面很少,我打算以60万的价格转让。为了尽快把店面转让出去,我在经济报上刊登了。
刊登的这天,我买了份报纸,径直来到华东路的通畅手机连锁店京海分店。这家店正是杜明国开的那家手机连锁店。这家店面积大概有三百多平米,装修得很豪华,店门口上方悬挂的店招牌是烫金的,很醒目。
时间是早上九点多,手机店已经开始营业,店里有不少顾客在挑选手机。身着咖啡色工作服的美女服务员在耐心地给顾客介绍着什么。
我大步走进店里,美女导购微笑地走过来,亲切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想要买什么手机?”
“你们杜老板在吗?”我环顾了左右,问道。
美女导购微微怔了下,问道:“请问,您找我们杜总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他谈点业务!”我说。
“谈什么业务呢?”美女导购上下打量了我番。
见她这架势,我火顿时上来了,不用说,她是想通过穿着判断我的身份。也许是上中学时,被周宏丰这类的同学取笑侮辱多了的缘故,我对别人看我的目光特别敏感。每当别人因为我的穿着低档而给我不屑的目光时,我会莫名地恼怒。这好像有点变态,但我就是这么样的个人。
“谈什么业务,是我和你们老板之间的事,你有权过问吗?”我暗暗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说。
美女导购被我的话呛得脸涨得通红,却还是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她撇撇嘴,说:“你有预约过吗?”
“当然!”我斩钉截铁地说。
“您稍等下!”美女导购拿出对讲机嘀咕了什么,然后又问我:“请问您是什么单位的?怎么称呼您?”见她态度有所转变,我拿出名片递给她。她看了之后,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说:“李先生,您请稍等下,我跟总经办联系下!”
我不由得暗自感叹,现实中人们就是这么带着有色眼光看人,普通人走到哪里都会被瞧不起。相反,只有有点点头衔,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老板,别人都会对你敬三分!
片刻之后,美女导购用对讲机通话完毕,对我说:“李先生,您好!总经办那边说,您没预约过!”
我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预约过,你偏说没预约!总经办的人是干什么的?耽误了杜总的大事,你们负责得起吗?”
美女导购大概是新来的,没见过这架势,时懵了,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我干脆丢下她,径直朝里面的办公区走去。
美女导购穿着高跟鞋拐拐地追来,大声说:“先生,您请留步”
面对美女导购的呼喊,我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脚步!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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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走进办公区,照着门牌挨个找去,终于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哐的声推门进去,见杜明国在跟身着工作服的女员工在谈着什么。
见到我,杜明国吓得浑身哆嗦了下,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完,杜明国朝那女员工递了个眼色,小声嘀咕了什么。
我知道他说什么,拉过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大声说:“你别让她叫人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谈判,而不是找你打架!”
杜明国听了,紧张的情绪有所缓和,却仍旧给那名女员工递了个眼色,那女员工转身匆匆出去了。
“你想跟我谈什么?”杜明国问道。
我从兜里拿出今天的报纸,递到杜明国跟前,指着上面的粥店转让,说:“杜老板,梅雨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这家粥店是我开的,我准备60万转让出去,等钱到账,我立马就帮梅雨父亲还钱,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她!”
杜明国有点困惑地说:“你说什么?什么60”
“你听不明白吗?”我把声音提高了倍,逐字逐句地说:“我现在开了家粥店,现在,我准备把粥店转让掉,等转让费到账,我立马就帮梅雨父亲还钱。从那以后,我不许你再纠缠段梅雨!”
“你是说,你准备用60万替段梅雨父亲还债?”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杜明国阵狂笑。
“你笑什么?”物品沉住气问道。
杜明国仍旧继续狂笑了好会儿,才说:“我笑你不自量力!你以为你的六十万很多吗?你知不知道段梅雨父亲欠了我多少钱?”
“他欠了你多少钱?”
“800万!你有800万吗?你要是给我800万,我立马就跟段梅雨解除条约。你要是没有的话,那对不起,她必须继续跟我履行条约,当我的新时代奴隶!”
“段梅雨父亲欠了你800”我甚是惊讶。事实上,我也知道,段梅雨父亲的欠债可能不止60万。我的估计是两百万那样。60万,当然不够,但我可以跟杜明国谈判,来个“按揭还款”,先还60万,剩下的再和她想想办法。可谁料到,她父亲竟然欠了杜明国这么多钱?!
“是啊!”杜明国十分得意地说:“所以了,你的60万根本不够!我原以为,你是个大人物了,没想到,你像她父亲样,是个穷鬼!”
啪的声,我猛地拍了下桌子,嗖地站起来。之所以如此过激是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往事。当年,周宏丰就是这么侮辱我的。那刻骨铭心的耻辱让我辈子难忘!
杜明国被我的反应吓了跳,战战兢兢地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发作,却怎么都发作不起来。不说别的,光这60万都不是我自己的钱,是我问钟海峰借的,我早已经不是丁云腾的儿子,我有什么资格狂妄?
“杜老板,我现在是没这么多钱,但是我会想办法筹措的!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杜明国愣了下,继而又是阵狂笑:“哈哈哈你这是求我吗?”
我咬咬牙,把所有的怒火和耻辱全都压下来,然后底下头,说:“算是吧!”
杜明国更是得意了,说:“有你这么来求人的吗?趾高气昂地进来,开口就要我怎么样怎么样,是你求我了,还是我求你?”
“对不起,杜老板!刚才我的态度不好,我向您道歉!”我嗫嚅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杜明国把头别过边,说。
我谦恭而大声地把刚才的话复述了遍。
杜明国转过头,眼睛喷火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昨天干过什么,你都忘了?我告诉你,昨天你打我的地方,我到现在还痛!你说,我会答应你吗?”
“那你要怎样才答应?”我问。
“哼!”杜明国白了我眼,冷冷地说:“你现在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你想跟我谈条件,你先把给我的收回去!”
“行,我愿意收回去!来吧,昨天我怎么打你的,你现在尽管怎么打我,我绝不还手!”
“我打你?哼,我和你可不样,你的双手很贱,我的双手可是很宝贵的。你的贱手当然愿意碰我的身体,但是,我的贵手可不愿意碰你这孤寒鬼!”
“你”被杜明国这么羞辱,我顿时火冒三丈,想发作,却又咬咬牙压了下来:“那你想怎么着?”
“很简单!”杜明国笑了几声,说:“如果想跟我谈条件,你先用的贱手打你的那张贱脸,打到我满意了,我才跟你谈条件!怎么样?”
杜明国挑衅地看着。
我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不停地喘着粗气,血管像是被点着了的雷管,随时都会轰的声爆炸开似的。我真想抛开切顾虑,再狠狠地将杜明国揍顿,以泄心头之怒。但是,我深知如果这么做,不但帮不了段梅雨,反而将她推向更加险恶的漩涡。今天,我可是来帮她不是来害她!
想到这里,我把牙咬得咯咯响,愣是将怒火压了下去,字顿地说:“行,杜老板,我答应你!我用我自己这只贱手打自己的脸!”
“哈哈哈”杜明国又是阵狂笑,像个恶魔似的,拧着狰狞的面孔,说:“打啊,你打啊”
“我这就打!”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扬手啪啪啪地连连扇自己的耳光。下,两下,三下开始是几颗星光在闪烁,慢慢地,眼前全是星光,后来,星光变得比烟花还灿烂。被打的脸蛋先是疼痛,后来没了感觉,麻木了。
杜明国在旁哈哈地狂笑,不停地喊道:“还不够重,再用点力,再加把劲”
啪啪啪,我像是跟自己有仇似的,狂扇着自己的耳光,心里边哭道:“李毅,为了梅雨,今天哪怕是把自己打死,你都不能反悔。你必须坚持下去,坚持下去”
啪啪啪,正扇得起劲,突然,个黑影闪进来。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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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看,此人竟是段梅雨!
段梅雨个箭步冲过来,拽着我的手,喊道:“李毅,你给我住手!我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
我推开段梅雨,反而将自己扇得更狠了。我觉得自己很窝囊,曾经对我这么好的女孩有了困难,我却无力帮助她。我真他娘的不是个男人,我特么的恨自己!我边扇自己耳光,边喊道:“梅雨,你别管我!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儿,与你无关”
“李毅,你疯了,你?你快给我住手啊!”段梅雨冲上来,再次拽着我的手,放声痛哭起来:“不要,你不要这样啊”
“梅雨,你别难过!我这身贱肉,什么苦难没经过?这点痛算不了什么的,你别管我!”
“不行,我不许你这么虐待自己,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与你无关,你快给我住手!”
段梅雨干脆双手缠着我的右手,整个人都吊在我的右手上,我推不开她,只好停了下来。
杜明国见状,凶神恶煞般喊道:“你们俩闹够了没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们俩要是闹够了,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你们俩卿卿我我!段梅雨,你跟我签过什么协议来着?”
段梅雨停止哭泣,泪眼朦胧地看着杜明国说:“杜老板,我没说过不履行协议。这是你我之间的事,请你放他马,好吗?”
“放他马?”杜明国嘿嘿地干笑几声,说:“是他自己找上门,自己要打自己的,我可没逼他,不信你问问他!”
段梅雨转头面对着我:“李毅,我求你不要插手我的事儿了,好吗?这事你是帮不上忙的,你的好心我心领了,还不行吗?”
“梅雨,你出去!”我厉声喝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儿,不需要你插手!你出去!”
我拽着段梅雨的双手,将她往外拖。段梅雨的性格很倔强,我打算将她拖出去之后,把门关上,不让她进来。只有这样,我才能跟杜明国这个老贼拼到底。这个老贼,不跟他犟到底,他是不会放过段梅雨的!
段梅雨歇斯底里地对我又是骂又是吼:“李毅,你个混蛋,你放手啊”骂声中带着哭声,听得我泪腺发痒。
快到门口的时候,段梅雨突然张口狠狠地咬了下我的手臂,我惨叫声,松开了手。在这短短的瞬间,段梅雨冲到办公桌前,拿起个玻璃杯子,哐的声摔碎,然后捡起块玻璃碎片,抵着自己的喉咙。
这突如其来的幕,将我吓呆了。
好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大喊道:“梅雨,你疯了,你?”
杜明国也惊呆了,连连摆手,紧张兮兮地说:“段梅雨,你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
段梅雨眼睛眨眨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她不理睬杜明国的问话,以复杂的目光盯着我,字顿地说:“李毅,我告诉你,这是我和杜老板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梅雨,你可别乱来!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我边说,边不由自主地朝段梅雨走过去。
“你站住,别过来!”段梅雨喝道,后退了几步,继续说:“请你听我把话说话!”
“我不过去就是了,你说!”我只好站在原地。
段梅雨左手抹了把泪水,说:“我要说的,刚才其实已经说过。这是我和杜老板之间的事儿,你是旁人,无权干涉。我请你以后不要来马蚤扰威胁杜老板,否则,我会跟你没完。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请你马上出去!”
我迟疑着,没有挪动脚步天,我狠狠地揍了杜明国顿,现在,又来他的办公室大闹,杜明国肯定对我恨之入骨。我要是这么走,杜明国必定迁怒于段梅雨而报复她。祸是我闯下的,我怎能让段梅雨为我承担后果?
“梅雨,你冷静点好不好?”我说。
“你出不出去?”段梅雨哭出声来,同时,右手手腕加大了力气,只见玻璃碎片划破了她脖子的皮肤,丝鲜血渗了出来。
“梅雨,不要啊!”我忍不住痛哭失声:“我出去还不行吗?”
步三回头,我泪流满面地走出了办公室。段梅雨跟过来,嘭的声,把门关上,并反锁。
我靠在门上,无声地流泪。
门口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见到我出来,两边的人顿时潮水般退去。
心里惦挂着段梅雨,我不想走,也不敢走。谁知道杜明国这个老匹夫会怎么报复段梅雨?
抹干了眼泪,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我走到不远处的窗户旁,悄悄探头往里看。只见段梅雨已经丢掉玻璃碎片,站在杜明国面前,深深把头埋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流。杜明国那老贼双手背到身后,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段梅雨啊,段梅雨,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对你痴情的男人!嘿嘿”杜明国干笑了几声,问道:“说,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昨天,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是我的个同学!”段梅雨抬手抹了抹眼睛说。
“仅此而已?”杜明国目光直逼着段梅雨。
“嗯?”段梅雨点点头。
杜明国来了气,脸红脖子粗地喝道:“段梅雨,你当我是傻子?他要是不喜欢你,他会这么冲动?说,你们俩是不是谈过恋爱?”
“没有,真的没有!”段梅雨将头别过边,只见她抿着嘴唇,泪眼朦胧。
“光凭你张嘴,叫我怎么相信你?你得拿出证据啊!”杜明国冷笑道。
“这又不是警察办案,谈不谈恋爱,哪儿能提供证据?”段梅雨说。
“拿不出证据,那你得证明给我看啊!”杜明国气呼呼地喝道。
“行,我这就证明给你看!”段梅雨说着,又捡起了刚才那块玻璃碎片,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见状,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连连拍着窗户,大喊道:“不要啊,梅雨不要啊!”
里头的段梅雨和杜明国都怔住了。
杜明国冷笑了几声,指着窗户,嘲讽地说:“怎么样?刚刚你还说,你和他没有谈过恋爱,你看看,他对你是多么痴情,你以死相逼赶他,他都不走!段梅雨啊,段梅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知不知道?”
段梅雨对杜明国的话充耳不闻,她拿着玻璃碎片,走到窗前,冷冷地对我说:“李毅,你怎么还不走?你是不是想把我逼死,你才甘心?”
我心头阵疼痛,同时,怒火又燃烧了起来,继续拍打着窗户,冲杜明国大喊道:“杜明国,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段梅雨谈没谈过恋爱吗?你让我进去,我证明给你看!你欺负个女孩算什么男人?算什么英雄?”
杜明国白了我眼,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目光转向段梅雨,怒道:“段梅雨,我告诉你,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我不希望这只苍蝇三番四次在我面前嗡嗡地叫!你马上把他给我赶走!”
段梅雨朝我投来愤恨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说:“李毅,你到底走不走?你以为我演戏是不是?行,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走,这块玻璃渣子就将进入我的动脉血管,我说到做到!二”
段梅雨的性格我很了解,这丫头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刚才她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了这点!心阵比阵剧痛,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哽咽道:“梅雨,我走,我走你自己多保重!”转身洒着眼泪,大步离去。
从手机店出来,我躲到条巷子里,对着墙壁拳打脚踢,哭喊着:“梅雨,我对不起你!我真没用,是我连累你,是我该死”
没有感觉到手脚的疼痛,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可是,想到段梅雨此刻正在被杜明国那老贼折磨,我的心仍在剧烈地疼痛,同时,对杜明国恨得咬牙切齿。杜明国,你狗的,今后别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的!
“梅雨,请原谅我带给你的伤害!真的对不住你!杜明国的这笔仇恨,我替你记在心里”
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悲痛和愤怒中惊醒。拿出手机看,是弟弟李家富打来的。去年,李家富从所大学毕业,在家乡天北市找到份工作,收入般般≡从我来到京海市开粥店之后,因为我直忙于生意和其他事情,我们之间的联系少了许多。
虽然已经知道李家富不是我的亲兄弟,但是从小到大,他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他在我心中,比亲兄弟还亲!
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哥,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家富,你有事吗?”听到李家富的声音有点深沉,我隐隐地担忧,股不安的情绪瞬间弥漫在心头。
“呃”李家富吞吞吐吐。
“家富,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有点急了。
“哥,咱家了出了点事儿,你回来趟吧!”李家富说。
我的心咯噔下,急问道:“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来下吧,回来你就知道了!”李家富说。
我有点按捺不住了,本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转念想,自从开店以来,已经好久没回家。既然家里有事,那就回去趟吧。
想到这里,我说:“行,我明天就回去!”
李家富叮嘱了番,挂了电话。
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心里暗道:“梅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杜明国欠你的,我会帮你加倍还给她的!原谅我暂时不能帮你!”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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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明天才回去的,但想起弟弟的语气似乎不大对劲,隐隐地感觉到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考虑到时间还早,现在还有车票买,便改变主意,决定今天回去。
上了破面包车,我飞般地往出租屋赶。奇怪,路上,有朵白云飘得很低,似乎伸手就可以触到。白云竟跟着我的破面包车跑,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我其实很喜欢白云,尤其喜欢看它悠游自在的漂浮着。至于为什么喜欢,我也说不上具体理由,也许是受了菜根谭里那句话的影响吧: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更何况,白云和花朵,本来就是大自然赐予人们的美丽事物!
若是无事,我想,我会把车开得很慢,慢慢地欣赏这朵白云。不过,现在,我可没这个心情。好像跟油门有仇似的,狠狠地踩它,仿佛驾着头顶那朵白云,飘飘然在嚷嚷都市飞荡。
回到所租住的小区,把车停好,我边走边给王招财打电话,要他留意下,真有人想接受粥店可以跟他谈谈。对方要是砍价,就别搭理他了。要知道,我转让粥店的本意是为了帮段梅雨,现在段梅雨不让我插手,我就没必要心急火燎地把粥店转让掉。
上了楼,刚开门进来,突然身后有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惊,大白天的,难道有人抢劫?转念想,不禁苦笑了下。我现在虽是粥店老板,却是负债累累,比普通打工仔还惨。对方要是打我的主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蓦然间,我又深深地担忧起来。我没钱没错,但是屋里有个漂亮的邹小娥。对方要是个花心贼,邹小娥岂不是有危险?
“兄弟,别来无恙啊!”我说。
身后的人不说话,硬邦邦的东西加大了点力气,使劲地顶了顶。
“别动!”
是个深沉的男声!
“兄弟,说说你的条件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说。
“命!”
“命?”
“对,命!你的命!”
“兄弟,好像你我不认识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我的命?”
身后的人默不作声,不过,我感觉到顶着我后背的那硬邦邦的东西颤抖了下。脑子高速地运转着,猛然间想到了西庄乡鬼不笑山脉的案件。那案件警方虽然已经早就有所行动没错,不过,警察围剿黑工厂那天,我和孙菲菲去那里找寻过,并报了警。难不成是那黑心老板的余党报复我?我越想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真是这样,那我可就危险了。既然都是死,何不反抗下?
想都到这里,我骤然转身,呼的声,拳朝身后挥去。身随拳动,目光落在那人脸蛋上时,不由得怔了下,那人不是别人,竟是洪冰冰!
洪冰冰身子往后纵,仿佛朵被风吹拂的花似的,飘了下,躲开我的拳头。细看她,见她身穿白色紧身连衣裙,领口很低,那抹洁白刺得我眼花缭乱,裙摆很短,修长白嫩的双腿仿佛两根玉藕。仿佛凝脂的娇美脸蛋上挂着抹冷冷的微笑,目光中却充满仇恨和杀机!手上拿着的却是根乌黑的木头!
“冰冰,是你?!”我先是惊,继而深深地担忧和害怕。
“没错,是我!”洪冰冰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们两个狗男女竟然能从深井里逃生,我真是低估你们了。不过,你们逃得过初,逃不过十五。只要我洪冰冰活着,你们俩就是死路条!”
我领略过洪冰冰的厉害,深知不是她的对手,反抗是死路条。我已经死过很多此,死,我是不怕的。此刻,我担忧的是邹小娥,不知道洪冰冰把邹小娥怎么样了!
“冰冰,你把小娥怎么样了?”我问。
“你是说那个跟你块儿坠井的那个小女孩吧?”洪冰冰说着,手往身后摸,那段黑木变成了根黄瓜,咔嚓,咬了口大嚼起来:“她在房间里,现在还没事!”边说,边吱吱地嚼着黄瓜,丝汁液从她嘴角滑落。
这幕,看得我目瞪口呆,我可从来没见过洪冰冰这个样子!
“冰冰,你你怎么这样?”
“这样怎么了?”咔嚓,又咬了口大嚼起来,吱吱地响:“老娘就爱吃黄瓜!知道老娘为什么皮肤好吗?那就是因为老娘经常吃黄瓜的缘故!老娘不但爱吃黄瓜,老娘还喜欢用黄瓜!”
“喜欢用黄瓜?”我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没错!用黄瓜打人!没见过吧?要不要试试?”
“可我以前没见过你这么吃黄瓜的!”
“你是说我姐活着的时候吧?那是碍于我姐的面子!”咔嚓,吱吱“你害死了我姐,这生,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想怎么着?”我问。
呼的声,洪冰冰将手中的半截黄瓜朝我偷来。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带着摩擦空气发出阵阵爆裂似的啵啵声。我往旁边躲,但还是慢了些!啪的声响,黄瓜打在我脸上,又凉又痛!
抹了下脸,我说:“冰冰,你姐的死,我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邹小娥是无辜的,请你放了她。”
“放了她?瞧你这口气,好像我不敢把你们俩怎么样是不是?”又摸出根黄瓜,咔嚓,吱吱,目光如电地盯着我。
原先以为这个洪冰冰只是冰冷如雪而已,没想到,她人长这么漂亮,却是这么邪气,跟妖怪似的。既然她非死死相逼,我要是不拼下,还算是个男人吗?
悄悄环顾了四周,见左边有把椅子,我的心里有了打算。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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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来的办法是躲进左边的房间里∞小娥来我家后,我安排她睡左边的房间,我估计,这会儿邹小娥肯定还在左边的房间,不过肯定被捆绑着。只要进了左边的房间,我便把门关上,再打电话报警。只要报了警,谅她洪冰冰有再大的本事,我都不怕。
打定主意后,我边悄悄地往左边挪去,边故意很感伤地说:“冰冰,你要杀我可以,但是,在杀我之前,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咔嚓,吱吱,洪冰冰大嚼着黄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是不是想要对我说星爷的那三句话?告诉,没门!老娘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冰冰,我没忽悠你!我确实有话想对你说!”
“哼,谅你插翅难逃!说吧!”咔嚓,吱吱吱
“冰冰,不知道你姐是否跟你说过,我和她曾经起坠过崖,起在半山腰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我们俩的感情非同寻常,你要是把我杀了,你姐在九泉之下是不会原谅你的!”
“王八蛋!没骨气的东西!”洪冰冰将手中的半截黄瓜丢在地上,杏眼圆睁,怒火中烧。
在这短短的瞬间,我大步走到椅子前,抓起椅子,朝洪冰冰狠狠地掷去。我并非想置洪冰冰于死地,只是想阻挡住她,我好躲进房间。洪冰冰身功夫,定然是能躲开这椅子的!
呼的声,椅子快砸到洪冰冰的时候,只见洪冰冰双脚点地,凌空跃起。半空中,她撩起裙摆,纤长白嫩的右腿带着股凌厉之气,朝椅子踢去。咔嚓几声响,椅子变成堆废木料,哗啦啦掉到地上,仿佛堵墙顷刻间被推倒似的。
未等洪冰冰落地,我抓起另把椅子,再次朝洪冰冰投去,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左边的房间跑去。
即便使尽了全力狂跑,还没到房门口,突然,头顶有疾风刮过,个白影闪,洪冰冰飘然落在房门前!咔嚓,吱吱吱:“少在我面前玩把戏!你玩不过老娘的!”咔嚓,吱吱吱
“好吧,我投降还不成吗?”我朝洪冰冰伸出了双手。
咔嚓,吱吱吱,洪冰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倏地,我的双手变掌,朝洪冰冰胸前抓去。此举并非是轻薄之举,而是为了逼迫洪冰冰让开,我好进入房间。
果然,洪冰冰断喝了声流氓,身子往旁边闪。我趋上步,脚朝洪冰冰踢去。这两个动作来得很突然,完全出乎洪冰冰的意料之外,她赶忙往旁边跃开。
正要冲进房间,突见白色裙摆如旗帜招展,条美腿仿佛球棒忽地挥来。赶忙低头,美腿从头顶掠过,扑的声踢在墙上。
“冰冰,这是你逼我的!”我见识过洪冰冰的厉害,知道这条美腿会很快回踢过来,此时如果进入房间,必定被她踢到在地。无奈之下,趁洪冰冰还没收回腿,我赶紧像上次在西庄乡那样,拽住她的裙摆,跟她玩捉迷藏游戏,奔跑着老是躲在她身后。
“李毅,你松不松手?”洪冰冰怒极,喝道。
“你放不放过我们?”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着洪冰冰的裙摆,裙摆撩起处,那如玉般光滑的美腿刺得我眼花缭乱。
“李毅,你快放手!否则,惹恼我,我扯掉裙子,你会死得很惨的!”洪冰冰威胁道。
“反正都是死,就算我松手,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你敢扯掉裙子,我就喊人!”我说。
“老娘最恼的就是被人威胁,你松不松手?”
“你放不放过我们?”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不放手是不是?行”嘶的声,洪冰冰竟然真的扯掉了裙子,只见她这次身穿的是套浅蓝色的健美服。那紧紧贴着肉身的薄薄服装,将她动人的曲线展露无遗。
那晚在西庄乡,洪冰冰虽然也扯掉了裙子,但毕竟是晚上,我只看到模糊的身影。现在是白天,两人又近在咫尺,我看得清二楚,如此身材简直就是件完美无暇的艺术品,我看得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切。
“混蛋!”洪冰冰飞起腿,将我踢倒在地上,然后,捡起裙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咔嚓,吱吱吱地又大嚼着黄瓜,圆睁着杏眼:“怎么样?还想反抗不?”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洪冰冰手扬,半截黄瓜飞来,噗的声,打在我脸上,碎末涂抹了我脸,连眼都睁不开。刚抹了把脸,突见,白影晃动,洪冰冰飞奔过来,套娴熟的动作,将我双手扭到背后,扯掉我的上衣,将我双手绑住。
“冰冰,你把我怎么样,我都不管,但是我求求你放过邹小娥,行不行?”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洪冰冰将我拉起来:“你越是求我,我越是要跟你对着干!我姐姐死得那么惨,而且才死没多久,你就跟那小妖精混在块儿,你还好意思要我放过她?”咔嚓,吱吱吱
“不是这样的!冰冰,我和邹小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鬼才相信!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啊?”咔嚓,吱吱吱
“那你到底想把她怎么样?”
洪冰冰白了我眼,转身进了房间。
片刻之后,洪冰冰押着邹小娥出来了,之间邹小娥像上次那样,双手被绑着,嘴里塞着毛巾。见到我,邹小娥眼泪禁不住滑落,边挣扎,边呜呜地叫着。
“贱货,给我老实点!”洪冰冰扇了邹小娥耳光。
“冰冰,不许你伤害她!”我急喊道,邹小娥是无辜的,我不能连累她。
“哟呵,还挺心疼她嘛!”洪冰冰从腰间摸出了刚才那断黑木,然后按了按,只听见咔嚓声向,黒木弹出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原来,这是把弹簧收缩刀。咔嚓,吱吱吱,洪冰冰怒道:“我不但要伤害她,我还要杀了她,以泄我的心头之恨!”
只见寒光闪,洪冰冰举道朝邹小娥刺去。
我吓得声尖叫,赶紧闭上了眼睛。
却听见洪冰冰阵狂笑,她的笑声很邪恶,带着魔气。睁开眼,见邹小娥安然无恙。
“李毅,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咔嚓,吱吱吱,洪冰冰啃了口黄瓜,朝我走过来,用刀面在我脸上拍了拍。我只觉得,脸颊片冰凉。
“冰冰,我发现你有点走火入魔了!”我说:“要知道,我不是杀害你姐的凶手,我顶多算没照顾好你姐。你却好像把所有的仇恨都推到我身上似的,这样很不公平,你知道吗?你考虑过你姐的感受没有?退步讲,就算我有错,你惩罚我也可以,但是不能连累无辜啊!”
“少跟我讲大道理!我这人最不爱听的就是大道理!”洪冰冰怒甚,嗖地将尖刀抵着我的胸口,厉声喝道:“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我顿时无语,这个妖怪般性格的洪冰冰,喜怒无常,似乎说什么,她都不爱听,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洪冰冰顿时转怒为笑,阵咯咯的笑声过后,她收回了尖刀,说:“杀人可是要犯法的,在这里把你们两个狗男女杀了,警察迟早会抓到我的,我可没那么傻!”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厉声说:“李毅,你给我听好了!你那天给我许过的诺言,我还记着。我先留着你们两条狗命,不过,我不许你把这个小妖精收留在你家,你今天必须给我送走,否则,我就给她毁容!听见没?”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杀我和邹小娥,什么事都好说。我赶忙点头,说:“行,我答应你!”
咔嚓,吱吱吱,洪冰冰咬了口黄瓜,然后,只见白影晃动,寒光闪,唰唰两声,我和邹小娥身上绑着的衣服和绳子被割断。随后,又是身影晃动,洪冰冰夹着阵风开门出去了。
我取出邹小娥口中的布条,邹小娥满眼惊恐地问道:“毅哥,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妖怪!”
“妖怪?”
“嗯,以后要多小心点!”
“她刚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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