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不许我和你在块儿,要你将我赶走,这可怎么办?”邹小娥不无担忧地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有点棘手∞小娥刚到城里,很多东西都不熟悉,都不懂,她要是不和我住在块儿,就好像行驶在茫茫大海中的艘船,没有方向,没有了依靠。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个人的形象跃进我脑海里,我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说:“有办法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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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办法是将邹小娥交给王国强照看。和王国强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们俩已经成了铁哥们。王国强还是单身,人居住在套三居室的单位集资房,将邹小娥交给她照顾,那是再好不过了∞小娥不但有了落脚点,而且还能帮王国强做做家务,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什么的。
当即给王国强打电话,王国强非常高兴,立即就赶过来了。见到邹小娥的刻,他的两只眼睛,仿佛瞬间被点亮的汽车灯泡般光亮∞小娥见他如此看她,羞得深深埋下头,双手很不自然地捏着衣角。
邹小娥很依恋我,舍不得离开我。但是听说我家里有事,她很理解我,叮嘱我路上小心什么的。看着邹小娥跟在王国强身后步三回头地离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我心中,邹小娥就像是我的亲妹妹般,要不是家里有事,我会考虑洪冰冰的威胁的。
我的家乡天北市离京海市有几百公里远。当天乘车,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当初,丁云腾收回了他给我的切,养父不得不将我们新买的房子卖掉,还钱给丁云腾。我们家又搬回那栋低矮潮湿的平房,像以前那样过着寒酸的生活。
急匆匆走进这个熟悉的家,家里的摆设还是那么简陋,破旧的饭桌沙发,水泥地面,阴暗的小小客厅。看着熟悉的场景,往事幕幕涌上心头,鼻子酸溜溜的。本想去外地开粥店,辛苦打拼下,多赚点钱,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可是
阵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李家富从房间走出来,他比以前高了许多,却还是那么瘦,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廉价的地摊货。四目相对,良久的阵沉默!
“哥,你回来了?!”李家富说,语气中带着感伤。
“嗯!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心里猜想,按照以往的情况,家里出的状况,要么是亲戚家有红白喜事,要么是跟邻居家闹矛盾了。因为,我们家的邻居是个很爱闹事的人,常常为了些芝麻小事跟我们闹得不可开交。
却见李家富眼圈瞬间红了,他没有回答我,深深地埋下头。我的心紧,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家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急问道。
“哥,咱爸他,他”李家富眼里已经有泪水在转动。
“咱爸怎么了?”我感到心阵冰凉,倏地提到了嗓子眼。
“咱爸他他”李家富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似的。
“咱爸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按捺不住了,抓着李家富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
行泪水顺着李家富的双颊滑落:“咱爸他得了白血病!”
轰的声,我只听到脑袋在打雷,天地在旋转,霎时间,所有的切都暗淡下来,仿佛黑夜已经降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喃喃地说,眼泪不停地滚落。
“前几天检查出来的结果!”李家富说。
“咱爸呢?”我问。
没等李家富回答,伴随着阵咳嗽声,养父李国兴披着条大衣,从房间走出来,只见他脸色灰暗,双眼深陷,目光暗淡,骨瘦如柴。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身体虽瘦却精神勃勃的养父?
“爸!”我下哭出声来,扑将过去,搂着养父,泪如雨下。
养父使劲地咳嗽了几下,嘲讽地说:“你哭什么呀?你又不是我的种,我不是你的父亲,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
“不!”我哭得更汹涌了,边哭边抹着泪水,说:“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是您把我抚养长大,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早就把你当成亲生父亲。”
“唉”养父也忍不住浊泪横流:“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不会的!”我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地说:“爸,你定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医生肯定会治好你的病的!您千万别灰心!”
“治病?哼,你以为治病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养父捏着拳头使劲地咳嗽了几声说:“要是病这么容易治,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治病而变得贫如洗了!更何况,咱们家原本就是贫如洗!”
旁的李家富也早已泪流满面,他抹了下眼泪,说:“哥,我把你叫回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医生说了,得了这种病只能换骨髓,手术费加住院费等等费用,需要50万以上。咱家根本没那么多钱!”
我松开了搂着养父的手,咬咬牙,说:“爸,您尽管放心好了!50万不是问题,大不了,我把粥店转让出去!等转让费到手,我就给您做手术!”
养父继续流着眼泪,说:“你是何苦?我都这把年纪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到哪里去的,你何必浪费钱?再说了,那开粥店的钱又不是你自己的,是你问人家借的,你要是给我治病,将来怎么还人家钱?”
“爸,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说:“借我钱的人,跟我关系很要好,他不会追我还钱那么紧的。等您治好病了,我再想办法挣钱还债就是了!”
“唉”养父李国兴深深地叹息了声,继而扬手狠狠地抽自己耳光,边抽边骂道:“我真没用!连个家都养不起,还落下重病,我真没用”
我和李家富赶忙哭着将他拉开了,养父蹲在地上呜呜痛哭。他哭声,仿佛化成了根根利箭,穿透了我的心。这些年来,养父是打我骂我不少,是很偏心,但是他毕竟把我养大,他自己过得也很不容易,他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曾经恨过他,但是,那点恨只是粒沙子,而我对他的爱是座大山,两者根本无法比拟。现在养父得了重病,我不能坐视不管△为长子,我必须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
想到这里,我将李家富拉到边,低声说:“家富,你看好咱爸,我这就给我的生意伙伴打电话,让他把店面兑出去!”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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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院子里,拿出手机给王招财打电话,想要他把粥店兑出去,哪怕价格再低点都没问题。奇怪的是,王招财的手机号码直拨不通。打粥店里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听是我的名字,马上就挂了电话。
从早上拨到下午,竟然都是如此!
我又气又急,这是怎么搞的?按理,粥店交给王招财搭理,他应该开机才对,为何老是关机?还有,粥店里哪个人不知道我是店老板,他们为何听到我的名字就挂电话?
养父的病情不容乐观,医生建议尽快做骨髓配型,然后手术。时间紧迫,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提前匆匆回去京海市。
到达京海市是次日上午九点多。
下了火车,我径直来到原味粥店。
粥店里顾客比昨天多了些,服务员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奇怪的是,当我走进来时,所有的服务员都当我空气似的,视而不见,眼神很是陌生冷漠。
奇怪,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好像得了健忘症传染病似的,才天时间就把我这个老板给忘了?
“小张,招财呢?”我拦住个服务员问道。
那服务员以极其不屑的目光看了我眼,冷冷地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
“我是不认识你,没看到我在忙啊?请你让开!”
火下窜上来了,这算哪门子事儿?握了握拳头想打人,看了看就餐的顾客,愣是把火给压了下来。
又拦住另外名服务员,得到的回答竟然差不多,照样还是说不认识我,态度也还是那么冷淡!
我肺都快气炸了,径直朝里间走去。
办公室里没人,桌子上台电风扇呼哧呼哧地转动着,吹得旁边的记账本啪啪作响。
正要给王招财打电话,王招财从洗手间开门出来了。
“招财,到底怎么回事?打你电话打不通,店里的人都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呃”王招财支支吾吾。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倒是说话啊!”我声音大了起来,我性格本来就急,现在养父得了重病,万分火急,我更是没有耐性了。
“你先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王招财说完,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
片刻之后,粥店的大堂经历徐贤云领着几名服务员走进来。这个徐贤云是个退伍兵,当初,我怕小混混闹事,特意把他招进来的。
像刚才那样,我受到了徐贤云的冷雨。他领着人走进来后,看都不看我眼,径直走到王招财面前,说:“老板,您有事吗?”
王招财没有回答他,板着脸,清了清嗓子,对我说:“李毅,这个粥店已经不是你的了,我现在很忙,没空招呼你!”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粥店王招财有股份是没错,但是,粥店可是我借钱创办起来的,我是最大的股东,他凭什么说粥店是他的?
“你没听清楚吗?那我就在说次,你听好了!”王招财顿了顿,逐字逐句地说:“李毅,我告诉你,这个粥店是我王招财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招财,你他娘的少跟老子开玩笑!老子现在有急事,你给老子放正经点!”
“我可没开玩笑!你忘了,你已经把粥店转让给我了?”
“招财,你在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把粥店转让给你了?”
“你等会儿!”王招财转身走到文件柜前,找出几分文件给我看。
这几分文件是转让协议,上面明明写着,我确确实实已经把粥店转让给了王招财。我下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王招财说,粥店跟家工厂签订了供餐合作协议,今后三年内,那家工厂工人的早餐,由我们店提供。
我直很信任王招财,当时看都没看协议内容,就直接在签名栏签下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按了手印。难道,我就是那天上的当?王招财真的暗算我?
“王招财,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抬头看着王招财,气喘息得渐渐粗起来。
“合同里不是已经写的清清楚楚的吗?你自己把粥店转让给我,还问我怎么回事?李毅,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就是告到法庭,我都不怕!”
“王招财,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上都写着了,法人是我王招财,老子早受够你了,你给老子滚出去!”
“王招财,你敢暗算我?”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紧地握着。
“谁暗算你了?”王招财吼道:“是你自己把粥店转让给我的,你反悔也没用!我不会还给你的!你滚不滚?不滚,我对你不客气了!”
难怪刚才所有的服务员对我这么冷淡!这些天,为了寻找林义正,我把生意都交给这个混蛋打理,没想到,他却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欺骗了我!仿佛被浇上了大桶油,怒火熊熊燃烧着!
“王招财,你他娘的找死!”
我怒吼着冲上去,拳挥向王招财脑袋。这拳凝聚我所有的力量,若被打中,王招财的脑袋不开花,也至少重度脑震荡!
王招财早有防备,绕着桌子,躲到后面,冲徐贤云喊道:“还愣着干吗?把他给我赶出去!”
“李毅,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你出去!”徐贤云和几名服务员围拢过来。
若不是养父得重病,我或许会暂时忍下这口气,事后再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利益。现在我无法容忍,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随手抓了把椅子,朝徐贤云他们狠狠地砸去。呼的声,椅子带着阵劲风,眼看要击中徐贤云。真不愧当过兵会几手功夫,徐贤云飞起腿,将椅子踢到旁,哗啦声脆响后散架了。
趁此机会,我狠狠脚朝徐贤云踢去。扑的声响,仿佛踢中沙包似的,徐贤云捂着肚子声惨叫。正要补上拳,突然后背挨了拳,回头看,是王招财。怒火更甚了,转而攻击王招财,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朝王招财砸去,怒吼道:“老子打死你个狗的骗子!”
王招财低头躲过,哐的声响,玻璃杯子砸在墙上碎了。
“王招财,我不会放过你这个杂碎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转头看了看,见右边的桌子上有把水果刀,赶忙过去抄起刀,朝王招财追去。
赤手空拳的王招财见我手上有刀子,吓得绕着桌子跑,边跑边喊道:“快把他给我控制住!”
徐贤云抄起角落的扫把攻上来,噼里啪啦,当头便打。我慌忙举手招架,扫把雨点般打在手臂上。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将这帮混蛋打得满地找牙。
顾不上疼痛,迎着扫把冲上去,和徐贤云扭打在块儿,拳头连连朝他身上招呼,不用说,我也挨了不少拳头。
两人正打得起劲,突然有人身后偷袭,给我来了个扫堂腿,身子失去中心,扑通声倒地。徐贤云扑上来,扼住我的喉咙,往死里捏。我顿感窒息,呼吸困难。
“小心别闹出人命来!”边上的王招财喊道。
徐贤云方才稍微松了松手,我正要反抗,另外几人冲上来将我控制住。徐贤云接过王招财找来的绳子,将我双手捆绑住。
“将这王八蛋给我扔出去!”王招财命令道。
徐贤云和几名服务员抬着我,来到店门口,像扔沙袋的似的,扔出去。扑通声,我摔在店门前,浑身阵剧痛。
此刻,眼前有无数的火焰在燃烧!王招财,你不但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霸占了我的店,还如此对待我,老子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老子活着,总有天会找你算账的!
刚挣扎着站起来,突见个身影跑过来,定睛看,是段梅雨,她满眼焦急。
在这狼狈的时刻,我不想见到熟人,尤其段梅雨,赶紧转过身子。
段梅雨将我拽过来,问道:“李毅,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我又愤怒又伤心,禁不住泪雨滂沱,哭喊道:“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你走开!”
段梅雨也哭了,泪眼朦胧不停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理睬段梅雨,转身便走。
段梅雨跟过来,喊道:“李毅,你给我站住!你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你上哪儿去?”
我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小跑起来,边跑边落泪。我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粥店被人霸占了,还被人痛打了顿!原本雄心壮志开粥店,想赚大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如今,钱没赚到,店却被骗走了,欠了人家屁股债,养父又得了重病,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养父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吗?
养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在我心中,他跟亲生父亲样亲,不,我不忍心!
“爸,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没能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没能力赚钱给你治病,我真没用,我不是个男人,我是个窝囊废”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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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跑了多久,我来到了河边。这里行人稀少,风景优美,却与我何干?站在河边,河面倒映着我,还是那么瘦弱的身体,像是营养缺乏似的,那张脸满是泪水,灰暗悲伤忧郁!
“李毅啊,李毅,你到底做的什么生意?为什么你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王招财那个混蛋,本来就是不干不净的东西!他不是给你看过他的偷盗日记吗?为什么你不提防他?你这是活该!开粥店的钱全都是借来的,这下可好了,你怎么还人家钱?还有,上哪儿去找钱给养父治病?李毅啊,李毅,你他娘的混蛋!”眼泪仍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滴落。
身后阵沙沙沙的脚步声传来,转身看,是段梅雨。想拭去泪水,无奈双手仍被绑着。
“你怎么来了?”我冷冷地说,实在不愿段梅雨看到我的狼狈相。
“我怎么就不能来?”段梅雨反问道,走到我跟前,怜惜地看着我。
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周宏丰欺负我的时候,段梅雨就是用这种眼光看我的。我从小在养母家长大,养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我从来没得到过母爱,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每次看到段梅雨怜惜爱惜的目光,我心里便阵温暖。这大概是缺少母爱的人的共性吧,只要得到异性的丁点温暖,整个人便快要燃烧起来。
不过,此刻,我比高中时代还要凄惨,还要狼狈,我已经没脸去面对段梅雨!
“梅雨,你真不该来的!”我移开了目光,投向河面。有微风吹过,河面波光粼粼。
“我偏要来!”段梅雨说。
我把目光收回来,见她撇撇嘴,此动作是如此熟悉!那个大大咧咧的野蛮女孩形象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目光中像我样,多了些忧郁。
对视了片刻,两人眼里都有泪花在闪烁。前几天,段梅雨以狼狈之相出现在我眼前,今天,我以狼狈之相出现在她眼前,两人打了平手。
“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段梅雨问道。
“梅雨,别问了,好吗?反正,你是帮不上忙的!”我喃喃地说,想起养父的病情,又有泪涌的冲动。
“帮不上忙,可以帮你你出出主意!”段梅雨说,顿了顿,补充道:“你了解我的脾气的,既然我都跟到这儿了,你不说能行吗?”
“那倒是!”我苦笑了下,难过地叹息了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段梅雨。
仿佛过了个世纪,段梅雨才叹息道:“李毅,要是以前还可以,现在,这个忙,我确实帮不上!”说完,她深深地埋下头,仿佛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似的。
段梅雨如此神情令我很感动,这个女孩还是那么正义和善良!
“我知道的!你别管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对了,杜明国那天没把你怎么样吧?”我问。
段梅雨摇摇头:“我想他认错,继续履行协议,他能把我怎么样?”
“梅雨,对不起!我真没用!”想到段梅雨的处境,我心头又压上了座大山。原本还打算帮段梅雨了,现在连养父都帮不上!
“不关你的事儿,你有这片心,我就很感激了!”段梅雨抿了抿嘴,控制住泪水,却见泪花在她眼里闪烁。她将我转过来,背对着她,她给我解开了绳子。
我活动了下双手,抬脚将脚下的块石头狠狠地踢飞到河中。那石块划着弧线,在河面上激起了朵小小的浪花。
“李毅,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潇潇的情况?”段梅雨幽幽地说。
“潇潇?”我回过头的刻,心被什么拽了下,阵疼痛,苦笑了声,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有资格去问潇潇的情况吗?”
“那是另外回事!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近况?”
“不想!”我拼命地压制着心痛,摇摇头说。
我现在没事业不说,反倒还欠了屁股债。而唐潇潇则是留美的高材生,又是我们的班花和校花,对我来说,她就仿佛天上的片云朵,可望而不可及!就算知道她的近况又有什么用?
“潇潇她”
“梅雨,不要说了!”我打断了段梅雨,然后别过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好吧!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段梅雨幽幽地说。
睁开眼,看着段梅雨,说:“梅雨,你我现在都落难,咱们俩是同类人!”
段梅雨眼里霎时放射出无比光亮的光芒:“李毅,你你什么意思?”
我怔了下,顿时明白过来,段梅雨误会我了,赶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现在,你我处境都不好,所有同学中,我现在只敢见你?”
“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段梅雨的目光暗淡了许多。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说。
段梅雨的目光彻底暗淡了下来,眼里又泛起了泪花。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伤害了她,赶紧说:“梅雨,其实,你很优秀”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段梅雨说,好像知道我接下去要说什么似的。
阵啪啪啪声响起,抬头循声望去,见洪冰冰站在不远处拍着手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不由得心紧,挡在段梅雨跟前,有点紧张地说:“冰冰,你想干什么?”
“李毅,你别紧张!”洪冰冰伸手到身后摸出根黄瓜咬了口,津津有味地大嚼着:“今天我跟着你是看戏的,不想把你怎么样!”
“看戏?”我暗暗松了口气。
“嗯!”吱吱吱:“今天的戏很精彩!有人被人捆绑着双手扔出来,然后有美女前来相助,这剧情其实挺浪漫的!”
“原来你都看到了?!”我没有感到难堪,而是感到有点愤恨,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她死去的姐姐法律上的丈夫,看到我被人欺负,她应该出手才对,她却当做看戏!不过,转念想,这个妖怪似的洪冰冰,喜怒无常,性格怪僻,她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我的大幸了!
“没错!我是看到了!你别怪我不帮你!”洪冰冰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继续大嚼着黄瓜,说:“其实,你应该感觉到了,自从我见到你的第天起,我对你就没有好的印象。更不用说,你连累我姐被人撞死了!我现在心里对你只有恨!今天,你要是被人打死,我会很高兴的!你想我帮你,简直就是做梦!”
“既然这样,你还跟着我干吗?”我不由得来了气,怒吼道。
“看戏啊!”洪冰冰啃了口黄瓜,继续说:“刚才是看武打戏,现在是看狗血的言情剧!”
想起了惨死的洪婷婷,想起养父的病情,想起了受过的屈辱,顿时来了火,突然也不害怕洪冰冰厉害的身手了。指着她怒道:“洪冰冰,你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无情无义的妖怪!真想不通,婷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妖魔妹妹!”
“李毅,你说什么?你再说次!”洪冰冰柳眉扬,怒道。
“我有说错了吗?你就是个妖怪,你就是个魔鬼!”
洪冰冰手扬,眼前青光闪,啪的声,半截黄瓜打在我脸上。来不及去感受疼痛,白影晃动,骤风拂来,洪冰冰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我跟前,扬手啪啪两下,连扇我耳光,眼前金星闪闪!
我又悲伤又愤怒,瞅准洪冰冰脸蛋,拳打去。
“就凭你也想动我?哈哈哈”洪冰冰骤然转身,宛如疾风卷到我身后,扑的声,将我踢倒在地上。修长的美腿抬,踩在我胸脯上:“怎么样,服不服?”
那条美腿,虽然纤长,却仿佛用铅灌注成似的,奇重无比,我呼吸下都困难,更别说挣脱了。
“就你这个妖怪也想要我服你?要杀要剐随你便!”我闭上了眼睛!想起目前的窘困凄惨处境,真巴不得洪冰冰脚将我踩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洪冰冰倏地转身,纤纤细手宛如铁爪,把将段梅雨抓过来。
“洪冰冰,你姐姐是我害死的!你可以把仇恨记在我头上,但是,我请你不要老是伤及无辜,拿别人来威胁我,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洪冰冰咯咯地笑着:“我可是个女人,当不了英雄好汉,我也不想当英雄好汉!你不是说,我是妖怪吗?妖怪的脾气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定!哈哈哈”
段梅雨想反抗,被洪冰冰扇了耳光,捂着脸颊惨叫了声。
“洪冰冰,你到底想怎么着?”我大喊道。
“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次了!今天,我给你个不样的答案吧!前些日子,我本来是想不留痕迹地将你干掉的。但后来仔细想,觉得这么做太便宜你了!我要像猫抓老鼠那样,将你控制在掌心,慢慢你玩弄你,直到你精神崩溃!呵呵!”说完,将段梅雨推倒在我身上,抬脚将我和段梅雨踩在块儿,然后摸出黄瓜大嚼起来,吱吱地响,汁液顺着她小巧的嘴角滑落,粉嫩的舌头像鱼尾伸出来,扫了下,将滑出来的汁液给扫进嘴里。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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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念在洪婷婷的份上,我对洪冰冰还留有点敬意和关怀之意。但是,她三番四次迫害我,折磨我,那点敬意和关怀之意,早已荡然无存,我对她已经恼恨至极。可怎奈技不如人,被她这么控制着,动下多难,更别提反抗了!
尽管我不停地怒骂,洪冰冰充耳不闻,津津有味地嚼黄瓜。直到那根黄瓜吃完了,她才说:“你们俩刚才的戏演得很精彩,不过,现在不大想看戏了,我想当导演演戏!”
“你到底想怎么着?”段梅雨有点惊慌地问道。
“你们俩刚才的感情剧演得很精彩,不过,光有对白没动作,不够吸引人。现在,我让你们演下动作戏,那样才完美动人!”洪冰冰说着,双手分别抓着我和段梅雨的后背,将我们俩拉起来,喝道:“去河里演戏去!”
我后背挨了脚,宛如块被骤然抛出的石头,朝河里飞去。和我同飞去的还有段梅雨。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妖孽洪冰冰双腿竟然能同时将我和段梅雨踢飞!
哗啦声,我和段梅雨同时坠入河里,激起大朵水花。早在大学时,我就学会了游泳,个猛子扎进去,再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却见段梅雨使劲地挥舞着双手,狠力拍打河面,哗啦啦作响,看就知道不会游泳。
“梅雨,别怕,我来救你!”划动手臂,游到段梅雨身旁,右手拦腰将她抱住,只觉得段梅雨的细腰像海绵般柔软。
双腿划动,奋力朝岸上游去。段梅雨像所有不会游泳的溺水者样,将我抱得死死的,这使我很难游动,如此下去,估计两人都得溺死。
“梅雨,你别紧张!别将我抱得那么紧,你就当没事的样子,轻轻划动双手,否则,你将我抱得这么紧,咱俩都会没命的!”我说。
段梅雨这才放松了下来,我奋力划臂,游上了岸。举目四望,已不见洪冰冰的身影。
“好了,没事了!”
我将段梅雨放在河边的草坪上,被河水打湿了的衣服紧紧地贴着段梅雨的肉身,洁白的肌肤宛如晨雾中的大山,若隐若现,美不胜收。许是以前没细细打量过段梅雨,许是湿衣服更好地暴露她的身材的缘故,我从没发现段梅雨竟如此地美丽!
见我如此看她,段梅雨顿时双颊泛桃红,飞起红晕。这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娇美,妩媚动人。
“刚才那女的是什么人?”段梅雨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问道。
“她”提到洪冰冰,洪婷婷的音容笑貌便倏地闯进脑海里,心跟着阵疼痛。
“怎么了?”段梅雨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唉”深深叹息了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段梅雨。
段梅雨感慨道:“真没想到,你已经结过婚!”
“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失望?”段梅雨惊讶地看着我。
“呃,我指的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新婚妻子!”我解释道。
“那倒没有,毕竟那是个意外!”段梅雨说,停了片刻,问道:“你现在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准备怎么度过难关?我指的是你怎么筹钱给你养父治病?”
段梅雨不提这个便罢,提戳中了我痛处。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转让掉粥店,可粥店已经被王招财耍阴招霸占,我已经束手无策。诚然,我可以想办法寻找证据,将粥店夺回来,但调查取证和打官司要耗费很多时间,而养父的病情拖不起,根本等不及!
我深深叹息了声,埋下了头。
段梅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倾诉似的,说:“要是我爸的生意不失败就好了,那样,我就有能力帮你,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说罢,黯然垂泪!
“梅雨!”我不觉握住了段梅雨的手,安慰道:“别灰心丧气,咱们定度过难关的,你定要加油,我自己也加油,我们起努力,好吗?”
“嗯!”段梅雨含泪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惶恐地站起来,说:“李毅,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不能在外面耽误太多时间,要不然,杜明国那个老贼又要惩罚我了!”
“行,那你赶快回去吧!”我说,心里火冒三丈,杜明国这儿老贼欺人太甚,将来要是有机会,我定替段梅雨出这口气的!
段梅雨急匆匆地走了,走了几十米,突然又返回来,吞吞吐吐地说:“李毅,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建议,你尽管说,咱俩又不是第天认识,犯不着有顾虑!”我说。
段梅雨迟疑了下,说:“你目前的处境是很艰难,但是只要有个人愿意出手,你的困难将迎刃而解!”
“梅雨,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什么有个人愿意出手?那人是谁?”我头雾水。
段梅雨说:“你忘了,你高三的时候,不是曾经认丁云腾做干爹吗?”
听到丁云腾几个字,心骤然震,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
没错,高三的时候,班里人人都知道,我和丁云腾相认父子。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全班同学都无人知道≡从鉴定结果认定我和丁云腾没有血缘关系后,偶尔有同学问我和丁云腾之间的事,我便告诉他们,丁云腾已经和我解除干爹干儿子的关系,我们俩现在形同路人。因为丁云腾的身份和地位特殊,这件事很快在同学中传开,同学们也渐渐淡忘了。没想到,段梅雨还记着这事。
事实上,我也曾想过去找丁云腾。但是,想起当初丁云腾撕破脸皮的冷漠无情,这个念头便倏地消失了。
“梅雨,我和丁云腾的事儿早已成历史了,请你不要再提了,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要知道,丁云腾和我“断绝关系”后,我在朋友和熟人面前别提多丢人!
“这只是我的建议,你要是觉得可疑,就考虑考虑,要是觉得不行,就当我没说过得了!”段梅雨说。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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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出租屋的路上,我反复咀嚼着段梅雨的话。段梅雨的建议其实很不错,丁云腾是个超级大富豪,几十上百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估计,都不够他到国外游玩圈。而我,跟他有过段奇特的缘分,虽然缘分没继续下去,但至少算是互相认识,知道名字。去找他,苦苦求他,或许他真的施舍我钱。
可是,想起他跟我“断绝关系”时的无情,深深的耻辱便好像夏天的暴雨般泛滥。而且,我曾经在梳上看到过,有钱人在对待钱的问题上是大都是有他们的原则的,他们认为该花的钱,会很大方地花,认为不该花的钱,哪怕是分钱都不愿意花。现在,我跟丁云腾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对他来说,点用处都没有,他会给我钱吗?难!
内心深处,这两个小鬼在打架,将我折磨得神情恍惚,跟疯子似的,路上差点被车撞到。那个开车的美女朝我吐了口水,连骂我神经病。
回到出租屋,照着电话本挨个打电话。听说借钱,往日里玩得很嗨处得很不错的朋友,都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消息似的,匆匆地挂了电话。曾经去鬼不笑山脉救过的林义正,手机竟然关机了!不由得苦笑,不是说过,只要我有困难,尽管找他。现在有了困难,却联系不上他了。
还好,王国强的电话是通的,他让我去他家谈。
心急火燎来到他家,刚进门,邹小娥便扑进我怀里,仿佛可爱的小狗狗多日不见主人似的,身体磨蹭着。闻着少女的独特芬芳,感受着她的柔软,心里阵感慨,这个清纯的女孩,真像我贴心小棉袄。
从我怀里挣脱,见她泪花闪闪,不由得心紧:“小娥,怎么了?”朝王国强努努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毅哥,毅哥为你做主!”
邹小娥转头看了王国强眼,双颊飞红晕,连连摇头:“不是的!国强哥对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这个样子?”
“人家,人家想你了吗?都好几天不见你了!”邹小娥嘟嘴的样子很可爱,惹人怜。
突然想到了目前的窘境,心沉,说:“小娥,毅哥有点事儿要跟国强哥商量,你先到房间里给个方便,可以吗?”
邹小娥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王国强,很听话地退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兄弟,你无事肯定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什么事?”王国强往茶几上的功夫茶壶里倒进开水,再往我跟前的小小精致茶杯里倒进茶水。
“唉”深深叹息声,拧着眉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王国强。
“王八蛋王招财,欺人太甚!兄弟这就为你主持公道去!”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转身要走。
我把将他拦住:“兄弟,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种虚情假意的骗子不是我王国强的兄弟,我这就跟他做个了断!”
“兄弟,你别激动!要是这么容易就了断,我早就了断了!”我将王国强按坐在座位。
王国强哐的声丢掉水果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端起杯子,仿佛跟茶水有仇似的,狠狠口咽下去。
“是这么回事!王招财这混蛋,利用我的信任,骗我在合同上签字,把粥店无偿转让给了他”我抿了口茶,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王国强。
王国强又是阵大发雷霆后,拧着眉头说:“兄弟,从法律的角度上分析,这事儿,你处于劣势!要是打官司,我看你胜诉的可能性很低!”
“没错!我手头没有证据,赢的胜算几乎为零!”我说。
“那你今天找我,该不会是让我帮你搜集证据吧?”王国强抬头看着我。
我十分诚恳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不是!我找你是想问你借钱,你知道的,我养父急需钱做手术救命!国强,你是我在京海市唯靠得住的兄弟你,你定得帮帮兄弟!”
王国强移开了目光,表情很复杂。那时,我刚好握着精致的小茶杯,想再喝口茶。看到他这表情,我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杯子里面的茶水漾了漾,差点没漾出来。
“兄弟,到底帮不帮,你给个话啊?!”我终究没有喝那口茶,放下了杯子,按捺不住地问道。
“兄弟,不瞒你说,我现在的情况也很窘迫!”王国强叹息了声,说:“我虽然是名公务员,但工资并不高。家里每月都需要我寄钱,我还有个弟弟在上学,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每月需要还月供,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虽然竖起耳朵在听,王国强的话却仿佛阵风飘荡着,好像进了我的耳朵,又好像没进。我的心在慢慢地往下沉,周遭的切仿佛慢慢地变得灰暗,大有将我整个吞没之势。
“兄弟,你不是有房子吗?你能不能”若非迫不得已,我不会开折扣,仿佛要人家挖骨割肉似的。
段看似很短暂却又仿佛很漫长的沉默过后,王国强说:“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其实已经抵押出去了。”
“抵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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