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兆

“沿着七星连珠的方向，一道红得发紫的光束恰好射到了炼炉上，然后又好似被一道镜子反射一样，笔直地射向天上的皓月。”

我心中一阵感叹：这倒真正是千古难见的天象奇观！

“夜晚的凤栖山被这种红光映照得像一团巨大的红火，山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红通通的，地面是红的，房子是红的，树木是红的，连人也是红的，那景象实在是怪异至极！”

我默默地听着老乔叙说，忽然想感觉到老乔所说的这种现象倒有点像自然界中的极光，极光也是那么的灿烂美丽，很是壮观。不过两者又有很大的不同，通常情况下，极光总是轻盈地飘荡，忽明忽暗的，而且形状不一，一般只出现在地球两极的高空，比喻南极光北极光就是这样。

老乔所说的现象显然要诡异得多！不过听老乔的口气，接下来似乎还有更加诡秘的事情要发生，我兴致盎然，立刻竖起了耳朵。

“这种红光一直持续着，所有的人都懵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而这时候，天宇中忽然就出现了一对龙凤，绕着凤栖山翱翔嬉戏，或升或隐，不时还发出龙吟凤鸣，一时间，大家都看呆了。”

虽然我修炼的术法就能召唤出龙来，但那毕竟是虚幻的，而老乔所说的却是活生生的龙凤，可是……可是世上真的有龙凤吗？据我所知，虽然中国一直存在在龙凤的传说，但那仅仅都只是传说而已，或者说是一种图腾而已，现实中并没有真正的龙凤。

老乔瞥了我一眼，见我神色疑惑，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世上是不是有真正的龙凤，这些事情也不可能是我亲身经历的，我只是听我的师傅说的，而我的师傅也是听上一代师傅说的，如此类推下去，究竟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实在是无从考证，我就姑妄言之，你就姑忘信之。”

老乔随即又叹息一声：“话虽如此，不过我曾经走访过很多的同门，他们所说的所有细节和我知道的竟然如出一辙，这就有趣了，如果说只是以讹传讹，绝对不会说得一丝都不差，所以，对此我抱着七分信三分不信的态度。”

我点了点头，立刻附和道：“是啊，如果只是讹传的话，在一些细节上说法肯定不一致，只是这世上如果存在真正的龙凤，这实在又令人难以信服，除非是自己亲眼所见。”说到这，我认真地看了老乔一眼：“老乔，你继续说吧。”

“龙凤绕着凤栖山翱翔良久，红光也是映照不散，就在人们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忽然瞧见炼炉中光芒大盛，那光芒甚至盖过了满山的火红，将整个凤栖山映照得一样明亮，凤栖山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下，仿佛时间忽然间就来到了白天一样。”

老乔说得又有些口干，杯中的茶水已净，我连忙提起了桌上的茶壶，给他斟满了，道：“老乔，您接着说，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心中都是疑惑不已，纷纷朝那炼炉的出口瞧去，才这发现了其中的古怪，不知道怎么的，从陨石上采集而来的那块被烈火炼就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材料竟然自己悬浮了起来，通身雪白如玉，光芒就是这块材料发出的。”

我叹息了一声，其实我也早料到了那陨石有古怪，不然就算程师傅的那位先人锻造兵甲的技术再高，那也不可等打造出月龙刀这种深具灵性的绝世宝刀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这个道理。

“那块材料越飘越高，而七星连珠所发出的那束红光也怪得很，一直跟随着那块材料移动，无论材料到达哪个高度，那束红光一直都直线照射在材料上面，然后经过材料的反射，射向天空中的皓月。”

我忍不住插话：“老乔，那块采自陨石的材料是不是具有吸引连珠星体发出的光束的作用呀？要不怎么可能这样？”

老乔嘉许地瞧了我一眼，点头道：“其实我也这么想，七星连珠毕竟是天体运动的结果，发出的光束也是自然现象，沿着七星所在的直线发出才是合理的，可这光束怎么可能一直随着那块材料动呢，只有一个解释，当然是受到了那块材料的影响。还有，不管那材料漂浮到哪个地方，发自连星体的红色光束射到上面，为什么一定是反射向天上的月亮？道理也是一样的，那块材料不仅可以吸引光束，而且还可以控制光束反射后的方向……”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由地说道：“这块材料古怪得很。”

随即，我回过神来，老乔连喝了几口茶，咂砸嘴，接着说下去：“当那块材料一直往高空漂浮，在众人的目光中越来越小，直到成为拳头般大小的时候，它才停止了继续往上漂浮，定在了空中，仿佛一颗硕大的璀璨明珠一样。”

听老乔说到这里，我隐隐有一种直觉，觉得那对飞翔在天际的龙凤接下来应该会发生点什么，可是会发生什么呢？

“阿帅，你猜测一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乔冷不丁地问我一句。

“这我哪能猜测得到。”我苦笑着摇头，催促道：“老乔，你还是继续说吧，我对这事越来越感兴趣了，恨不得马上知道整个过程，您快讲吧！”

老乔哈哈大笑，也不再啰嗦，灰白的眉毛猛地往上一扬，张嘴说道：“那对遨游天际的龙凤似乎是受到那块材料的惊扰，龙吟凤鸣之声顿时大作，一龙一凤左右夹击，朝那块材料飞扑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的，听得老乔说到这桥段，我的心忽然紧张了起来，心跳骤然加快了不少，而手心处已经捏出一手汗来。

“那龙凤虽然是神物，各自都有非凡的本事，只是无论它们如何攻击那块材料，就是不能撼动它一分，反倒是那块材料，似乎恼怒了被龙凤欺负，开始反击了……”

这故事越来越显得云波诡异，但是又绝对不能当成是好莱坞科幻大片，又或者是网络上的仙侠小说来看，因为这些事情很有可能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毕竟月龙刀本身就是很好的佐证，这是毋庸置疑的。

“片刻之间，龙凤忽然就停止了攻击，甚至想要溃逃，刚才还声势惊人的龙吟凤鸣忽地就变成了哀嚎，拼了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拉力一样，被死死的拽着，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块橡皮泥一样被拉伸褶皱，龙凤的哀嚎声响彻天际，震惊了凤栖山上所有的人。”

我的眼睛盯着老乔的脸，一眨不眨，脑海中竟然幻想起当时的那个悲壮的场面来，一时间，竟然又有些失神，甚至忘记了问他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龙凤在无形力的拉拽下，躯体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并且不断地被迫靠近那块材料，越来越近，最后，仿佛油烟被抽油烟机抽走一样，竟然被那块材料活生生地给吸了进去，所有的声音顿时就停顿了下来，凤栖山忽然陷入一片空前的宁静之中。”

我哑然失声，心中一团乱麻，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那是一种懵了的感觉，一种很强烈的懵感。

老乔顿了一下，又开始讲道：“那块材料吸取了龙凤，散发出的光芒开始慢慢消散，而连珠体射来的红光也骤然消失，有人看见，那七颗星已经在天际散开了，而这时候，凤栖山开始黑了下来，甚至看不见灯火，看不见天上闪耀的星星，看不见月亮，整个凤栖山忽然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没有一点光亮，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下，黑得可怕。”

听闻前面的叙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坦然地一笑，只是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众人在令人恐怖的黑暗中挣扎了一会，黑暗忽然消散了，天上星河璀璨，皓月当空，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所有的人欢呼雀跃。”

“那那吸取了龙凤的材料呢，还在吗？”这话刚一出口，我就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那材料当然是在的，否则又怎么会有月龙刀呢。

“程师傅的那位先人令人重新点燃了火把，率领他们四处寻找，最后在炼炉的出口处发现了那块材料，只是它早已经面目全非了，原先只是一块半大的石块，形状极为不规则，表面也有很多菱角，光泽不是很好，而现在却变幻成了一个两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体，外表十分的光滑，球体清澈无比，只是触在手中的时候，只觉得阴寒阵阵，寒气逼人，煞是怪异，不过最让人吃惊的是，眼睛由外往里看的时候，竟然能瞧见里面有东西，活生生的一龙一凤，在水晶球体里肆意翱翔，再放在耳旁倾听，可以很清晰地听见龙吟凤鸣之声……”